名利场故事内容(优选3篇)

故事 0 9

名利场故事内容 第1篇

已经三十出头的萨克雷发表的作品虽则总量相当可观,然而就它们本身的价值而言却乏善足陈。他在文艺界打拼了这么多年,仍没有什么真正的建树,很可能就这样给垫在金字塔的底部庸庸碌碌地终其一生,不久便被人遗忘。幸而这样的结果也没有发生。长篇小说《名利场》,使萨克雷一举跃上与狄更斯齐名的金字塔之巅,而且是真正的名利双收。

萨氏夹叙夹议的文风,特别是字里行间高度浓缩的信息量,一方面使小说阅读起来特别耐人咀嚼,回味无穷,另一方面也给任何其他艺术样式的改编者出了天大的难题,除非采用旁白,让角色背着其他人物向观众说话,或换成影视中的画外音,而这些手段的效果都远逊于阅读文本。

我强烈感到自己短缺的正是译界大师高手的那些可贵特质:理解上直窥幽微的深度;实战中对全局胸有成竹,不畏孤军深入,善于找准突破口一举奠定胜局的韬略;驾驭汉语的超凡能力赋予译文流畅如水银泻地一般的韵致……

西欧文学史上素有流浪汉小说这样一种体裁,其中的佼佼者如法国勒萨日的《吉尔·布拉斯》、英国菲尔丁的《汤姆·琼斯》、西班牙佚名的《小癞子》等,都是脍炙人口的经典。而《名利场》中以美女面貌出现的流浪汉形象,则称得上此系列中最引人注目的一朵“飘零的落花”。在瑞蓓卡咄咄逼人的光芒下,书中其他女角只能处于陪衬地位,但个个有血有肉,跃然纸上。哪怕出场不多的奥多德团长太太也神完气足、丰满生动——可不要小觑这等特色鲜明、令人忍俊不禁的“小插碟”或“间奏曲”,那儿往往有英国式幽默的丰沛源泉。

名利场故事内容 第2篇

饭后女士们退去,留下堂兄弟俩,前外交官皮特变得挺能交际,也相当友好。他询问詹姆斯在大学里的学业情况,对未来的生活有什么打算,并衷心希望他前程似锦——总而言之,他的态度亲切而又诚恳。在红葡萄酒的作用下,詹姆斯的话多起来了,他向堂兄谈了自己的生活、前途、债务、学位预考不及格、与监考人发生争吵等情况,一边不断从自己面前的瓶子里倒酒,把红白两种葡萄酒花搭着喝,忙得不亦乐乎。

到了喝咖啡的时间,该回到他十分怕见的女士们那儿去了,这位青年绅士那份挺可爱的直率也就荡然无存,他又显得拘谨、沉闷,一晚上只说“是”或“不”,间或皱眉瞅着简小姐,还碰翻了一杯咖啡。

既然已回到卧室里,按说他不会捅更大的娄子了吧。然而这个走背运的小伙子还是捅了。外面的月亮把银色的清辉洒在海面上,吉姆被如此浪漫的美景吸引到窗前,觉得一边抽烟一边观赏更有情趣。他认为只要略施小计,打开窗户探头出去在新鲜空气里吸烟斗,谁也不会闻到烟草味的。于是他就这么干了;但是可怜的吉姆过于兴奋,忘了门始终是开着的,结果微风徐徐往里吹拂,形成惬意的空气对流,烟雾向楼下飘去,把香味丝毫无损地送到克劳利小姐。

前前后后打仗的人不是成千,不是上万,而是几百万;其中任何人每消灭一个敌人,也就对远方另一颗无辜的心造成永难平复的创伤。

命运和不幸施加于一贯皱眉蹙额的老父身上的压力更为沉重。他力图使自己相信,这是那小子不遵父命自作自受。他不敢承认自己也被如此森严的天谴震懵了,没想到自己发出的诅咒竟然这么快就告应验。有时候他会蓦然间不寒而栗,仿佛他儿子死于非命果真是他一手造成的。本来重归于好还有机会。那小子的老婆也许会死去,或者他可能回家来说:“父亲,我错了。”但现在没有希望了。他已站到不可逾越的鸿沟另一边,哀怨的眼神直盯着老子。

可怜的孩子信中的话不多。他太自尊了,心中满怀深情也不肯形诸笔墨。他只说,在这大战前夕他要向父亲珍重道别,同时恳切地请求父亲善待他撇下的妻子(也许还有孩子)。他深表愧悔地承认,由于生活不检点,挥霍无度,母亲留下的那笔小小遗产已被他花去大半。他感谢父亲先前的慷慨大度,并且保证,无论自己倒在战场上还是得庆生还,他的行为都不会让乔治·欧斯本这个名字蒙羞。

他的英国脾性、他的傲气,也许还有几分不好意思,阻碍他说得更多。乔治写完了信,还在父亲的姓名上吻了一下——那是他父亲无法看见的。这封信从欧斯本先生手中跌落时,他想到自己对亲子的钟爱一无所获,对逆子实施报复也没有达到目的,只觉得一阵揪心的剧痛。他的儿子依然为父亲所爱,却依然得不到宽恕。

他坚信自己做的每一件事都是正确的,认定自己在任何情况下都应该我行我素;一旦发现有什么挡他的道,逆他的意,他的仇恨就会像黄蜂的刺或毒蛇的牙恶狠狠指向对手。

老欧斯本洋洋洒洒说了一大篇,无非是自吹和咒骂:自吹是为他的所作所为开脱,以免受到良心的责备;咒骂则是为了夸大乔治的忤逆不孝。

一年的头几个月我们的小可怜爱米莉亚是在令人肠断的深切悲痛中度过的;笔者虽然一直在观察这颗温柔而又脆弱的心,并对它的某些感情活动加以描述,然而眼瞅着它在命运的残酷折磨下渗血,实在令人不忍细说。让我们悄悄绕过这连遭颠沛、心力交瘁的小可怜的床铺,轻轻关好昏暗的卧室房门,不要打扰她的绵绵哀思——那些善良的人就是这样做的,在她痛不欲生的头几个月里,他们悉心照料她,从不抛弃她,直至上苍给她送来安慰。这一天终于来到了——那份惊喜简直让你透不过气来——可怜的小寡妇把一个婴儿紧紧抱在怀里喂奶;那婴儿的眼睛活像已撒手人寰的乔治,这是个小天使一般招人疼爱的漂亮男孩。听到他的第一声啼哭——那感觉甭提有多美妙!爱米莉亚俯身对着他又笑又哭,当小东西依偎在她怀里的时候,她胸中重又萌动祈祷的愿望,爱和希望开始复苏——她得救了。给她治病的医生曾经担心她有性命之忧或变成痴呆,一直殷切地期待出现这样的转机,现在他们终于可以宣布,这两种危险都已排除。看到她的眼睛再次闪亮,温柔地望着朋友们,那些经常守护在她身边的人,总算没有白熬漫长的几个月忧心忡忡的时光。

儿子是她的命根子。她活着就是为了尽做母亲的责任。她把这个纤弱、无知的小东西裹在母爱之中奉若神明。孩子从她怀里吮吸的是她的生命。

瑞蓓卡坐在一张面料花花绿绿的沙发上,烛光把她的身段映衬得格外美妙。她身上一件嫩红色的连衣裙,娇艳如露华正浓的玫瑰;她那敢欺春雪的粉臂玉肩,虚覆着薄薄的纱巾,依然在朦胧中闪亮。她的秀发卷曲成一绺一绺,披垂在脖子周围;她的一只小巧的脚从绸裙窸窣作声的褶裥中略略探出——那是世间最美的纤足,套着最细洁的丝袜,穿着最精致的便鞋。

其实,出高价若能雇人忠心耿耿、持之以恒地护理老弱病残,这比任何亲情、孝心和信义都强。受雇的看护会把枕头、靠垫拍松、抚平,用竹芋粉调制糊状营养品,夜里频频起来,忍受病人的抱怨和唠叨;她们见户外阳光明媚也不想出去,睡觉只是在扶手椅上凑合着打个盹儿,吃饭老是独自一人;晚上漫长的时间她们枯守着留心炉火的余烬和锅内煮给病人喝的汤汁,一份周刊要看整整一星期。

试想,女士们,什么样的深情经受得住长年累月伺候照料自己所爱之人?而一名看护收取十英镑就得干一个季度,可我们还觉得她要价太高。

把他的轮椅从他爱瞧的炉火旁推开,于是他哭得更伤心了。过了七十多年耍滑头、打官司、自私自利、算计别人、纵酒好色的生活之后,到如今变成了一个哭鼻子的老白痴,可叹他上床下床要人抱,手脚要人洗,吃饭要人喂,就像个娃娃。

蓓姬一生追求的目标是做一个或被认为是一个受尊敬的女人;为了跻身上流社会,她锲而不舍,百折不回,所取得的成功也着实令人吃惊。前面提到过,有时候她相信自己已经是一位贵妇人,甚至忘了家中箱柜里一个子儿也没有,而讨债人却在门前徘徊,对赊账的铺子掌柜还得巧言_——总之脚下并没有稳当的实地。此刻她坐在宽敞的新造大马车里进宫去,仪态庄重,志得意满,故意摆出一副从容自若、气度不凡的架势,旁边的简夫人看得笑了起来。蓓姬步入皇家宫室的时候,头昂得那么高,雍容华贵不亚于一位皇后——若是她,一旦登上皇后的宝座,我毫不怀疑她定能把这个角色演得无懈可击。

一位富态的伯爵夫人,年已六旬还袒胸露肩,浓妆艳抹,皱纹纵横的脸直到深垂的眼袋底下都让胭脂给染红了,头套上的钻石光华闪烁——此情此景也许发人深省,却不可能叫人瞧着觉得舒服。到了驻颜乏术的份儿上,她看上去就像清晨时分圣詹姆斯街的光亮,那会儿一半路灯已经熄灭,另一半正有气无力地眨巴着眼睛,好比破晓前行将匿迹隐去的幽灵。

那么,当阳光射入车窗,把岁月刻在卡斯尔莫尔迪老夫人脸上的沟沟堑堑照得一清二楚、尽显无遗的时候,她怎么还能昂首直视,招摇过市呢?

她的容颜肤色经得起任何阳光的照射。尽管她的衣着放到今天来看,出入名利场的任何一位女士都会声称她从未见过比这更愚蠢、更荒唐的服装;然而二十五年前,这样的穿戴打扮在蓓姬自己和当时的公众眼里,其漂亮程度决不下于当令本季最有名的美人身上最灿烂夺目的时装。其实,今天被叹为观止的衣装奇迹,过不了十几二十年,也将和此前所有的时髦玩意儿一样,成为蝶见也愁的明日黄花。

忠君识体的大节,使笔者甚至不敢让想象的目光过于敏锐、冒昧地在神圣的接见厅内乱转,还是向至尊的国王深深鞠上几躬,满怀崇敬的心情不声不响地赶紧离去为宜。

大约两小时后,斯泰因勋爵来访。他按自己的老习惯四下环顾,各处瞧瞧,发现自己夫人和儿媳的名片在蓓姬的一手牌中已经被列为王牌,便淡然一笑;每当这个玩世不恭的老油子观察到凡人的弱点以任何一种幼稚的形态表现出来时,嘴角总会泛起这样一丝似笑非笑的表情。

瑞蓓卡保持着一副可怜相没有动弹,直至临街的门砰的一声在勋爵背后给关上,接着他的马车起动离开柯曾街,这小妇人才站起来,闪现在她那双绿眼睛里的表情奇特至极:洋洋得意之中透出几分恶作剧的淘气。她坐着做那件永远完不了的编织活时,曾有几次突然纵声大笑。后来她坐到钢琴旁,在键盘上随意弹出一串热烈欢快的曲调,引得窗外的过路人驻足谛听从她指尖流出的动人妙音。

她根据自己的看法介绍了孩子的脾性:急躁易怒,受不了别人对他管头管脚或态度生硬;但只要好言好语加以爱抚,他很容易受感动。末了,她提出的条件是要得到书面保证:她随时可以和孩子见面,没有次数的限制;否则她决不愿意让孩子离开。

他试图保持不苟言笑的威仪,照例看他的报——但是根本看不进去。他用报纸遮住自己的脸暗暗发笑,不出声地骂了一句。最后他还是扔下报纸,习惯地绷着脸瞪了女儿一眼,从饭厅走到隔壁他的书房里去,但很快又从那儿回来,手里拿着一把钥匙。他把钥匙扔给欧斯本小姐。

乔吉还骑马到那所没有名气的学校去看他过去的小朋友,向他们炫耀一朝发迹、到处生辉的新形象。才几天工夫,他便学会摆出一副带几分专横的派头和盛气凌人的架势。做母亲的认为,他天生就是颐指气使的料,就像以前他的父亲那样。

这段时间天气很好。如果白天儿子没来看她,爱米莉亚便在傍晚时分走很远的路到城里去——是的,一直步行到拉塞尔广场,在欧斯本家对面挨着花园栅栏的石头上坐下。待在那儿很惬意,挺凉快。她抬头可以看到透出灯烛光的客厅窗户,到了九点钟左右,她又仰望楼上乔吉的卧室。她知道乔吉睡在那间屋子——是儿子告诉她的。等到烛光熄灭,她就在外面怀着一颗无怨无悔的心向苍天祈祷,然后低头垂目、不声不响步行回家。走了这么多路是够累的,她也许能睡得好些;很可能她会梦见乔吉。

蓓姬刻毒地嗤笑简心肠太软,容易动情;而另一方面,看到小婶子种种寡情的所作所为,简夫人仁爱娴淑的性格则不能不深表反感。

饭后罗登就在椅子上打个盹儿,看不见他对面的那张脸此刻横眉怒目,凶相毕露,而且由于太重心计而形容疲惫;但只要罗登一醒,她马上笑逐颜开,显得那么诚挚可亲。

丈夫把她撇下,她该作何感想?罗登离她而去已有几个小时,阳光照进了房间,瑞蓓卡仍独自坐在床沿上。所有的抽屉统统拉了出来,东西散落一地——有衣服和鸟羽、披巾和装饰用的小玩意儿——当初添置它们是为了争面子、出风头,一旦从时髦的宝座上给打翻在地,还不是成了一堆垃圾?她的头发披散在肩上,她的长袍在罗登把钻石项链从里边攥出来的部位给撕破了。她听见丈夫在撇下她几分钟后从楼梯上下去,接着门在罗登背后砰的一声给关上了。蓓姬知道罗登再也不会回来。

他的两眶老泪顺着皱纹纵横的面孔滴落下来。

在这儿,她总是受到命运无情的压迫。一旦离开此地后,她再也不愿回到这栋小楼来,再也不想看房东太太的脸子:逢到她脾气不好和收不到房租的日子,就用冷言冷语冷面孔对待爱米莉亚;有时候她心境好、气儿顺,又对爱米莉亚亲热得令人肉麻,其实两副嘴脸同样可憎可厌。

爱米瞧着这个现在对她阿谀奉承的俗气女人,永远忘不了那个曾多次对她作威作福的房东太太;如果房租无法按时交付,爱米就不得不低声下气地求她宽限几天;爱米给老弱多病的父母买些好吃的,就会挨她大声责骂太浪费;总之,在爱米莉亚穷愁潦倒的日子里,房东太太没少作践她。

这样的罪我们的小可怜一生受过不少,但从来没有人听到她诉苦。她把这一切都瞒着父亲,尽管造成她吃苦受罪的原因正是父亲干的那些荒唐事。她不得不代父受过,为老头儿收拾烂摊子,不声不响,任劳任怨,仿佛生来就是当替罪羊的命。

当时爱米不太经心,也没有立即注意到老实的铎炳垂头丧气的表情。但事后她思考了这件事。于是她恍然大悟,原来送钢琴给她的人是铎炳,而不是她想当然认定的乔治。这一发现给她带来了难以言状的痛苦,也令她羞愧得无地自容。她原以为这是当初她接受爱人所赠的唯一礼物,她珍爱此琴超过其余所有的东西,视之为最可贵的纪念和无价之宝。她曾向钢琴讲述乔治的事情;在这架琴上弹唱乔治喜爱的曲调;虽说她的技艺不甚高明,但她还是尽自己所能,在漫长的晚上触摸着琴键奏出凄婉幽咽的心声,伴随着音乐默默洒下滴滴清泪。

“她走进屋子一点声音也没有,就像一束阳光照进窗户,”铎炳少校瞧着她进出她父亲的房间,暗自想道。她步态优美、声息全无地走来走去,脸上洋溢着温馨的深情。当女人一心扑在孩子身上或侍候病人的时候,她们的容颜会像天使一般闪耀着仁爱和恻隐的光辉——这样的例子难道我们还见得少吗?

若干年来憋在心里的疙瘩解开了,父女俩达成了无声的和解。老头儿在生命的最后时刻为女儿的孝心所感动,忘却了自己对她的一切宿怨,忘却了他与老伴议论过好多个长夜的郁愤:她为了自己的孩子把一切都抛在脑后。

那会儿他醒着躺在病榻上,他的一生也许又在脑海中浮现:他早年踌躇满志的奋斗经历,成年后取得的成功和财富,暮年遭遇的身败名裂和目前这种无能为力的状态——不再有机会向打败了他的命运复仇,也没有清名或钱财可留给后代。这是虚度了的、无谓的一生,这是失败和希望落空的一生,路走到了尽头!读者朋友们,我在纳这个闷儿:春风得意、功成名就时溘然长逝与穷愁潦倒、万念俱灰才赍志而殁——两种命运究竟哪一种好些?拥有一切,可是不得不放弃一切和输得精光,玩完后退出人生舞台——更痛苦的是前者还是后者?

这种颓废和沉沦并非形成于一朝一夕;那是她遭难后多次挣扎着试图浮起来连连失败,才逐步逐步落到这般田地的——就像落水的人只要心中还存一线希望,就会抓住一根木条不放;等到发现任何努力全都落了空,这才扔掉木头沉下去。

一艘邮船进了港。当时风很大,蓓姬很喜欢瞧饱受颠簸之苦的人们上岸时的一脸狼狈相。司林斯通夫人恰好在那趟班船上。她在自己的车里晕得天旋地转,精疲力竭,勉勉强强走跳板离船登上码头。但是她一见系着粉红色帽子的蓓姬嬉皮笑脸的样子,原先的委顿相竟倏然而逝;她向瑞蓓卡投了轻蔑的一瞥(这一瞥足以使任何女人抬不起头来),然后不用人搀扶,自己走进海关。蓓姬莞尔一笑,但我估计她不会喜欢遭人这样的白眼。她觉得很孤独,形单影只,无比凄凉。

想起了“他”,蓓姬心中充满悲哀,甚至深深地怀念他的诚实、憨厚和忠心,怀念他始终如一的无条件服从,怀念他的好性情,怀念他的勇气和胆量。她很可能哭过一场,因为她下楼吃饭时似乎故意显得特别愉快,还额外薄施脂粉。

在那儿,她开始向一些经常泡在房东太太客厅里的落泊花花公子和不正经美人儿施展魅力。蓓姬喜欢与人交往,要是离群索居她简直活不成,恰似不让_鬼吞云吐雾一般,所以她住在寄宿舍的那段时间倒是相当快活的。

欧洲大陆任何一座较大的城市都有那么一小撮英国流氓,他们的名字会被警官亨普先生在治安法庭上定期宣读。他们中不乏出身很好的公子哥儿,只是家里已不承认他们;有的成日价泡弹子房、咖啡馆、小酒吧;有的给外国的赛马业和赌场“抱台脚”。他们蹲债务_,酗酒滋事,寻衅斗殴;欠了账逃之夭夭,跟法国和德_官决斗;玩牌做手脚欺骗不知有诈者,弄到了钱坐敞篷四轮车招摇过市去巴登巴登,用加倍下注的手法稳操胜券;囊空如洗时便在赌台周围踅来踅去,成为衣冠不整的泼皮、虚张声势的囮子,直至钓到某个犹太人为之兑换一张假本票,或者找到另一个不知有诈者当冤大头。这等人的荣枯盛衰不断变换,令旁观者啧啧称奇。他们的生活想必充满了刺激。

爱米莉亚天生是个软心肠、笨脑瓜的女人,只要一听说某人陷入不幸的境地,她的心马上就会酥软,对受苦的人深表同情。她自己从未起过歹念,更没有干过任何缺德的勾当,所以不像老练得多的道德家们那样嫉恶如仇。她待人接物蔼然可亲,毫无架子,已经惯坏了她身边的每一个人;她每次打铃叫来佣人,总是先向对方道歉;她让铺子里的伙计把一块绸子拿给她瞧瞧,从不忘记说声对不起;甚至看到街头路口环境整洁,她也会向清道夫行个屈膝礼,道一声辛苦。

十五年来,我已经学会从你的脸上揣摩你的所有感受,从你的眼神看透你的一切想法。我知道你的心有所能有所不能。这颗心能忠于一段回忆而且矢志不渝,能把一个幻想珍藏起来视为至宝。但是,我的一片真情应当引起共鸣,你的心却不知不觉;我从一个比你慷慨的女人那儿可以赢得回报,你的心却毫无反应。算了,你配不上我痴心地奉献给你的那份爱。其实我早就知道,我毕生孜孜以求的奖赏根本不值得争取;我也知道,我是个单相思的傻瓜,用我的全部忠诚和热情换你那么一点儿脆弱的爱情下脚。到此为止吧,这交易我再也不干了。我不认为你有什么过错。你的禀性十分善良,你已经尽力了;但是你没能达到我对你怀有的那种感情的高度,而一个比你高尚的心灵会产生同样的感情并以此为荣。再见了,爱米莉亚!我一直在观察你内心的矛盾和斗争。该结束了。你我对这种局面都已经厌倦。

爱米莉亚给吓坏了,站在那儿一言不发,没想到威廉竟会突然扯断锁链挣脱她的控制,宣布独立并且表明自己站得比她高。长期以来,威廉一直拜倒在她脚下,以致爱米莉亚已经习惯于想踹就踹,要踩就踩。她不想嫁给威廉,却希望留住威廉。她什么也不想给威廉,却要威廉把一切都给她。这样的不公平交易在情场中并不罕见。威廉的奇兵一出,完全打乱了她的预想,把她彻底给震懵了。由她发动的攻势早已被击退,而且溃不成军。

她自己心情舒畅,于是她就尽其所能使别人也都开开心心,而我们知道,若论取悦于人这门艺术,蓓姬有过辉煌的成就,堪称一把高手。对付焦斯那样的人,即使在大象旅馆顶层阁楼上那次短暂的晤谈中,蓓姬略施小技就着实赢回了不少他的好感。不出一个星期,民政官员已经成了她忠实的奴隶和狂热的崇拜者。以前只有爱米莉亚和他做伴,哪来这么多乐趣,所以焦斯正餐后有打盹的习惯;现在饭后他也不睡了。他带蓓姬坐他的敞篷车出去兜风,不时请三五知己到家里来小叙,巧立名目向蓓姬今天搞欢迎,明天表示祝贺什么的。

名利场故事内容 第3篇

《名利场》真实描绘了1810—1820年摄政王时期英国上流社会没落贵族和资产阶级暴发户等各色人物的丑恶嘴脸和弱肉强食、尔虞我诈的人际关系。故事主角蓓基·夏泼是一个机灵乖巧的漂亮姑娘。她尝过贫穷的滋味,一心要掌握自己的命运,摆脱困境。她不择手段,凭谄媚奉承、走小道钻后门,飞上高枝,构成一个引人关怀又动人情感的故事。

《名利场》以两个年轻女子蓓基·夏泼和爱米丽亚·赛特笠的一生为主线,展示了19世纪初期英国上层社会的生活画面。《名利场》的故事以两条线索展开,从同一个起点出发,相互交织,最后到达同一个终点。其中一条线索讲述善良、笨拙、生活在富有家庭中的女子爱米丽亚·赛特笠;另一条线索讲述机灵、自私、放荡不羁的孤女蓓基·夏泼。两人于1813年乘坐同一辆马车离开平克顿女子学校,都在遭到家庭反对的情况下于1815年结婚,分别嫁给即将参加滑铁卢战役的两名英_官。新婚不久,那场具有历史意义的战役打响了。爱米丽亚·赛特笠的丈夫战死沙场,蓓基·夏泼的丈夫战后生还。接下来的十年中,蓓基·夏泼生活一帆风顺,在社会的阶梯上不断攀升,直至有幸觐见国王,而爱米丽亚·赛特笠却因父亲破产承受着极大的不幸。到了1827年,命运发生了逆转,蓓基·夏泼的生活落入毁灭的深渊,这其实是罪有应得;爱米丽亚·赛特笠却转而变得富裕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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